这国军上将视抗战如儿戏,受军法审判时露迷之微笑,后被乱枪打死

发布日期:2024-02-26 04:35    点击次数: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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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后,我国紧急进入全面抗战时期。

为了更加有效的抗击侵略者的入侵,该年8月20日,军事委员会将全国军队进行整编,并划分了五大作战区域,其作战序列及各部队指挥官如下:

第一战区为河北及鲁北地区,司令长官由蒋介石兼,下辖第一,二,十四集团军。

第二战区为晋察绥地区,司令长官为阎锡山,下辖六,七,十八集团军(八路军)。

第三战区为京沪杭地区,司令长官为冯玉祥,下辖第八,九,十,十五,十九集团军。

第四战区为闽粤地区,司令长官为何应钦,下辖第四,十二集团军。

第五战区为鲁南及苏北地区,司令长官由蒋介石兼,下辖第三,五集团军。

另将西南各省部队编为一,二,三,四四个预备军,随时听候调遣。

而到了9月17日,又划津浦路北段为第六战区,改由蒋介石兼第三战区司令长官,而以冯玉祥出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另由李宗仁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

韩复榘、宋哲元原为老西北军分支,一同被划入了第六战区。

韩复榘当年在冯玉祥手下,颇得冯玉祥赏识,逐级提升,与石友三、孙良诚、刘汝明、孙连仲等人成为了冯玉祥的得力战将,被称为“十三太保”。

韩复榘人长得面白唇红,文质彬彬,并非人们想象中的大老粗。他肚里喝过些墨水,对这个“十三太保”的称呼很反感,认为这是冯玉祥的“家长制”的管理,是旧封建社会里军阀李克用的陈旧做法,他的脑后早长出了反骨。后来被冯玉祥罚跪,便冲冠一怒,反冯投蒋,主政山东。

“卢沟桥事变”后,蒋介石担心韩复榘会在日军攻入山东时投降日本,将韩复榘第3路军,东北于学忠的第51军,海军沈鸿烈青岛守备队第三舰队编为“第三集团军”,由韩复榘任总司令,于学忠和沈鸿烈任副总司令。负责山东军事承担黄河防务。

初划分第五战区时,蒋介石兼任总司令,由韩复榘担任“第五战区副司令”。对此,韩复榘是比较满意的。

但韩复榘被划入冯玉祥的战区,他死活不肯,生怕会受到冯玉祥钳制和迫害,要留在第五战区。

蒋介石同意了。

李宗仁的第五战区缺乏有实力的部队和战将,而韩复榘当年位列老西北军最能打仗的“韩石二孙”之首位,所以对韩复榘非常看重,不惜屈尊降纡,主动拜访韩复榘,和韩复榘谈论抗战形势,共商抗战事略。

韩复榘作出一副耳提面命、聆听受教的模样,频频点头。

李宗仁对长得面白唇红、文质彬彬的韩复榘的印象极好。

但是,第二天,他把自己拟好的五战区作战计划交给韩复榘时,情况大异。

那韩复榘一目十行看过,当场发飚。

他把计划书往桌上一摔,气呼呼地说:你这拟的算什么狗屁东西?!

原来,计划上写,假如守不住济南,第三集团军则就近进入沂蒙山区,打游击,牵制日军,使其不能尽速南下。

韩复榘看李宗仁不说话,便又拾起摔在桌上的计划书,用食指指着,戳到李宗仁脸上,怒气冲天地说:你们这么做,分明是想拿我当牺牲品!

李宗仁没有想到,这个头日还“虚心受教”的下属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一下子就雷电交加、风雨骤至,一时语塞,根本说不出话来。

9月底,平津战事不断南移,倏忽已到德州一带。

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冯玉祥,看见军情危急,调韩复榘率部上去接应宋哲元。

韩复榘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五战区的人,你六战区的人凭什么命令我?不去!

冯玉祥气得直瞪眼,没有办法,只得转报蒋介石,让蒋介石下死命令。

蒋介石恩威兼施,不断从南京连发电报催促,又骗又哄又吓,好话歹徒。

最终,韩复榘硬起头皮,率鲁军进入津浦线。

德州一战,韩复榘差点被俘。

历此一劫,韩复榘心胆全碎,下定决心不再跟日本人硬碰,而把心思全放在如何保存实力、如何安全后撤上。

时任山东省教育厅厅长的何思源在《我与韩复榘共事八年的经历和见闻》中记述有一段对话:我(何思源)问韩对于这次战争的看法,是不是全面战争,是不是民族战争?韩说这是全面的战争,并说打到底,中国一定能胜利。但是他又说:“我们要最后参战。”他的意思是把军队调到后方休息补充,并说已电中央请求向后方调了。(我心里想,三路军并不疲劳,根本没有大损失,韩说这些话谁能信呢?)韩并不隐瞒他的本意,说:“我们有这么多人,到哪里都可自立;带着民生银行,到哪里都有花的有吃的。”……我怀疑这种办法能否行得通,怕蒋不答应。韩说:“现在全面抗战,中央顾不得我们。”

还有,韩复榘曾聘请思想家梁漱溟到山东省开展乡村建设、振兴产业。梁漱溟在《七七事变前后的韩复榘》也明确记:“11月28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到济南视察,韩已在部署撤退,对李毫不避讳。”

对于韩复榘的逃跑思想,李宗仁在回忆录中也提到,说:他(即韩复榘)认为抗战是长期的,是有前途的,汉奸是当不得的。但是,他的愚而好自用的简单头脑终于误了他。他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那两军部队,断不可在长期抗战的局面下,而在短期之内被消耗了。他不能与日军死拼,保存实力是第一要务。

就是基于这种思想,韩复榘的逃跑表现得有恃无恐。

他在李宗仁离开济南不久即将全军辎重弹药、给养物资、医院、银行、修械所及相关人员、官佐眷属及私人黄金财物等等,用火车运至河南漯河以西舞阳等县,事先并未呈报。

火车经过徐州,第五战区来电阻止,责问:“豫西非第三集团军的后方,为何运往该地?”

韩复榘在电报上批:“开封、郑州亦非五战区后方,为什么将弹药、给养存在该地?”

12月13日,南京失陷后,韩复榘迅速下令黄河北岸军队全部南撤,并且炸毁了黄河铁桥。

此举等于完全放弃山东省。

之前李宗仁提出韩复榘的第三集团军在守不住济南的时候到沂蒙山去打游击,完全是可行的。

要知道,山东是华北重要省份,物产丰富人口。而日军兵力稀少,根本无法有效控制这个省份。

另外,韩复榘部的组成绝大部分是山东本地人,有本土作战的优势,完全可以与日军周旋下去。

就算打不了长久,也可以为徐州会战争取时间。

后来八路军进入了山东,在短时间就拉起数十万规模的部队。而东北军于学忠部也在山东坚持作战到1943年。

李宗仁劝韩复榘上山打游击时,也明确表示已经调动东北军于学忠部,桂军廖磊部在蚌埠阻击日军,韩复榘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但韩复榘退意已决,他说:“南京已失,日军从南京出发沿着津浦铁路北上,眼瞧着就要到安徽的蚌埠了。到时,日军实施南北夹攻,我不就成了包子馅了吗?不行!”

1937年12月23日,日军由青城、济阳间渡过黄河,济南危急。

蒋介石十万火急电令韩复榘不得放弃济南,但韩复榘置若罔闻,潇洒地丢弃济南而逃。

韩复榘对自己的逃跑行为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可耻,他理直气壮地对蒋介石驻济南总参议蒋伯诚所说:“日军已过黄河,我军没有重炮,难以固守。”

韩复榘有没有重炮呢?

炮兵一团一营三连炮兵在回忆中说:他们奉命到华北战场后,在黄河北岸临邑一带防御,归韩部第五十五军指挥。进入阵地第二天,赫然发现日军一票骑兵杀到了眼皮底下,而韩部五十五军早已撤走。连长丁正国立即下令猛烈开炮,敌人刚被打退,韩部五十五军军长曹福林就下令炮兵团向济南撤退,违者枪决。炮兵团群情激愤,丁正国气得大骂,但不敢抗命。连夜退到黄河时,黄河铁桥桥面已被韩复榘的部队破坏。曹福林下令放弃火炮,炮兵团拒不从命,冒着被鬼子追杀的危险将山炮分解,强行运过了铁桥。

不得不说,韩复榘把抗战太不当回事了。

之前,蒋介石觉察到韩复榘对抗战不够积极,曾找他到南京谈话。

韩复榘回来后,见人就说,蒋介石根本就没有抗战决心,丁点没有!

他认为蒋介石不是真抗日,所以就视抗日如儿戏。

12月24日,韩复榘全军退到泰安,将济南拱手送人。

12月27日,日军不一费一刀一枪,唾手而得济南。

李宗仁急得直跳脚,严令韩复榘立即反攻夺回济南,再不济,也要在泰安构筑阵地阻击日军,绝对不能放弃军事要地泰安。

韩复榘语带戏谑地复电称:“南京不守,何守泰安!”

李宗仁只好退而求其次,命令韩复榘循津浦线节节抵抗,撤守兖州。

但韩复榘已于12月31日撤出泰安逃往济宁,并且回电报:“全面抗战,何分彼此?”

他的意思是说全面抗战在哪里都能打,不必要在某一个地方固定的地方打。

但他哪儿都没有打,直接放弃了放弃了济南、德州和济宁,将第五战区司令部所在地徐州直接暴露在日军面前。

日军几天内兵不刃血,连接攻占肥城,秦安,曲阜,兖州,蒙阴,博山等广大地区。

青岛沈鸿烈的5百多海军陆战队有心无力,只好后撤,青岛随即被占。

韩复榘在山东的表现如此窝囊,反观山西的阎锡山在八路军的配合下与日军连番血战,打得天地变色,实在令人慨叹。

韩复榘放弃了济宁,撤退到离河南边境曹县,随时准备退入河南。

李宗仁的“台儿庄战役”部署还没完成,徐州司令部受日军正面威胁,岌岌可危,幸亏川军王铭章临时赶来补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宗仁怒不可遏,敦请蒋介石严惩韩复榘。

白崇禧和陈诚之对蒋介石说,“山东老百姓养了韩复榘这么多年,他的表现还不如猪狗”!

《白崇禧回忆录》中记:在军委会高级幕僚会上,李宗仁、何应钦、陈诚等“皆以为若让韩部自由进出而不加制裁,军纪荡然,民心丧失,如此不独参加抗战的180余师及40余旅丧失信心,战事亦无法指挥,故一致主张严办,以振纪纲”。

这样,军委会上下统一了意见,准备捕杀韩复榘。

但这事必须秘密展开,别搞不好会搞出个“狗急跳墙”,一旦韩复榘带领他的第三集团军投降日本人,损失就大了。

1938年1月,武汉军委会给韩复榘发了通知,说1月10日在开封召开第一战区和第五战区联席会议,要求没有作战任务的将领必须参加。

韩复榘不知死到临头,大大咧咧地来参加了。

韩复榘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

原因无非有两个:一、在他看来,弃地逃跑,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在国军里面,像他这样弃地逃跑的人多了去了,比如说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刘峙,他在平汉路战役中也是不战而退,把华北大片国土拱手让给了日军,被讥笑为长腿将军。但蒋介石对刘峙的逃跑举动视而不见,将其调任为第一战区新兵督练公署主任,还让其任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二集团军司令。一句话,逃跑的人太多了,蒋介石要处理的话,根本处理不过来;二、他自己手里有十万军队,如果蒋介石敢对自己怎么样,那十万兄弟作起乱来,他根本招架不住。

所以,他大大咧咧地来了。

会议上,蒋介石对韩复榘的逃跑行为进行了色厉辞严的斥责。

韩复榘恬不知耻,振振有词地反唇相讥,说:“山东丢失,我有责任。可是南京丢失算谁的责任?”

蒋介石被气得全身哆嗦大声说,“我问的是山东,不是问的南京!南京丢失自有人负责”!

韩复榘还想要争辩,被旁边刘峙劝阻住了。

而蒋介石被韩复榘刺到痛处后,也不敢再提山东问题,另外说起河南省作战计划。

开完会后,韩复榘被刘峙拉着,一同上车去寓所休息。

但上车后,车上已有军统特工在等着,向他出示了逮捕证。

到了这个时候,韩复榘还不知道害怕。

甚至,1月19日,国民党组织高等军法会审,何应钦任审判长,鹿钟麟、何成任审判长官,贾焕臣任军法官,在对韩复榘审讯时,韩复榘还高昂着头,脸上露出迷之微笑,一言不发,也不请求宽恕。

韩复榘还妄想仗着自己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蒋介石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殊不知,他这一点小心思全被蒋介石看得透透的了。

的确,他的副手、第12军军长孙桐萱在他被捕当日,曾向蒋介石提出过请求,请求对韩复榘予以宽大处理。

蒋介石使出了打一个、拉一个的手段,对孙桐萱说,韩复榘罪有应得,应交军法总监部组织会审,你安心供职。

然后,他宣布韩复榘的军政职务已革除,所空缺出来的第三路军总指挥由孙桐萱继任,另委任韩复榘的另一位大将——第55军军长曹福林为津浦铁路前敌总指挥。

这么一来,孙、曹两人都升官,都回去好生整顿和约束住了部众。

如此,韩复榘的部下风平浪静,不吵不闹。

显而易见,韩复榘太高估自己了。

高等军法会审,其实就等于宣判,因为在逮捕令上,已注明了韩复榘罪状和革除韩复榘的二级上将及本兼一切军政职务。

1月24日晚上七时左右,有人来提韩复榘,对他说:“何审判长请你谈话,快跟我去!”

韩复榘真以为的是何应钦找他谈话,料想应该是没事要释放了,就屁颠屁颠地随着下楼。

到楼梯口一看,老天,院子里满布了持枪待放的哨兵。

这个时候,他才感到不妙,推辞说:“我脚上的鞋小有些挤脚,我回去换双鞋再去。”扭身往回走。

站在楼梯边的特务冷笑一声,一枪朝他的脑袋打去。

他突然吃痛,回头说:“打我……”这时,枪声大作,他头部中两弹,身上中五弹,当场毙命,终年48岁。

韩复榘被枪毙,全国民心大振,士气高涨军纪肃然。

随后,就有了名载史册的“台儿庄战役”胜利。

可以说,韩复榘身为军人,一再抗令不遵,丢城弃地,死有余辜。

但是,韩复榘之子韩子华、之孙韩宗喆在口述文章《蒋介石为何一心要杀我父亲韩复榘》愤愤不平,说韩复榘被杀的主要原因在于蒋韩矛盾,因李宗仁告“御状”而给了蒋介石杀韩之机会。

梁漱溟也说:“蒋介石借此杀了韩复榘,是杀一儆百,还是消灭异己,史家评论,都认为是重在后者,我以为是有道理的。”

蒋韩矛盾是客观存在的,比如说,韩复榘曾联日抗蒋,也曾在“两广事变”中支持李宗仁、陈济棠反蒋,还在“西安事变”中支持张、杨;甚至韩复榘的亲信刘熙众在《韩复榘与刘湘的秘密结合》中明确披露:韩复榘在抗战初期与四川军阀互通声气,互派代表,往返磋商,早已约定了韩、刘两部共同协作保川,对抗蒋介石。

有了这些矛盾,蒋介石杀韩复榘是说得通的,真不奇怪。

但冯玉祥、李宗仁、白崇禧、阎锡山等人和蒋介石也是有矛盾的,为什么蒋介石杀不了这些人却偏偏杀了韩复榘?

说到底,还是韩复榘自己作死,把抗战视为儿戏,把个人利益凌驾于关系到国家、民族生死的大事上,真是死不足惜!

最后补充一下,1938年10月26日,军事委员会增设第七战区,与韩复榘密谋搞四川独立的刘湘出任了司令长官,下辖第八,十五,二十三集团军,在长江下游沿岸布防。

一句话,国家和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中华大地无分南北,中华民族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才能赢取最后的胜利。

韩复榘逆潮流而动,死得可耻,死得可鄙,遗臭万年,该。